闲情如是,小记于此

花儿

2024.04.08

餐桌上的花瓶里,总有一朵向日葵,蔫了又买,蔫了又买,幸而便宜,只值几元钱一朵,以至于楼下卖花的那个大姐,见我才进去,就说:“小哥,还是一朵向日葵?今天刚到的!”
我素爱花,只是爷们不宜表现的过于显露,便藏着些,只待看到好的,挑上几朵,如今与朋友住性子倒是出脱些,常看到喜欢的便选了,修了枝找个好看的瓶子插上,可养花也是极不易的,需勤换水,不能晒也不能太干,每天清晨傍晚都要喷些水雾,看到叶残了,便要用剪子仔细的为它除去,即便如此,养的好的花儿也只能存活七八天,灿烂几日,也免不了蔫了,等到花瓣淡了颜色,或轻易就脱落时,便已到了残败的时候了。
我常将掉落的花瓣儿收起来,夹在书本的某一页,或放几瓣到衣柜里,即便已经掉落的花儿,还是有着淡淡的清香气,藏在书里,等到某时无意间翻开,它依然完整,清新着,像是刚从枝上下来,或是从哪处飘来的一样,总能给你带来惊喜。
家乡有许多野花,不具名的,只按颜色叫去,黄色的,白色的,紫色的,还有像粉黛一样颜色的,长的好看,也没人去采,任由它自由自在的开。春日里的花,数后山那株野桃开的最娇艳,远远的望去,一株株粉嫩的桃花儿在那一片绿杉的夹缝里冲出来,仿佛一个倔强的小姑娘,执意脱开层层保护,定要勇敢的伸出手去。我们便常常爬去山上,钻进树丛里,坐在那株野桃树底下,摘下好看的一二朵,最后混上一身的草籽,回去后被大人们发现,又说你像个刺猬般,去哪混了?
一想已有十余年逝去了,那条往山里去的路早已长满有人深的草,去年春天往家看时,只有那一片的野花犹盛,那株春桃却像梦境一般,寻不到半点儿踪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