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情如是,小记于此

童年那片竹

2020.05.30

老屋门前有一片绿竹,四季皆是青绿色的,春日里捡笋,夏日里飒飒作响,到了秋天,微风吹过,轻轻的带下几片泛黄的竹叶,落在泥土上,在冬日里化作尘泥,再覆上薄薄的一层白雪,来年又长出笋尖来。

伴着清水长的竹,自带几分青翠,那片竹林下,便有一块不大的池塘,最深处没过父亲的胸膛,每到秋天,父亲与叔公便在这里捕鱼。祖父用竹子编成的筐,套上渔网,再取一根晾干水的黄竹来,用麻绳反复捆结实,叔公就站在岸上用它抓鱼,父亲挽起裤腿,去水里赶。

即便这样,童年时我也少有吃鱼的记忆,或许父亲不敢让我吃,因那年一颗糖差点将我带离这世界的缘故。
青竹不仅能做捕鱼器的骨架,祖父还会破篾,薄薄的篾片在祖父手上来回穿梭,可以做成斗笠、小板凳,做晒谷子的竹垫,甚至做成老爷椅、竹床,还有各式盛粮食的精美物件。

我最爱早晨还未褪去露水的青竹,手摸上去湿漉漉的,带着微微的清香。我也爱雨后的竹,留存的雨水从竹叶尖上滑落,滴在额头,滴在石板上,听见清脆的声响。我与小伙伴在竹林下玩耍,轻轻的摇动竹干,雨水哗啦啦的淋在我们头上。

前年随父亲去老屋宅基地看祖父种的十几根黄衫,长的苍劲挺拔,已与屋前那片青竹一般高了。